“包公牌”香烟(独幕话剧)

  发布时间:2010-05-28 09:57:14


人物:

   刘国忠…… 男,五十岁,宁安县法院刑事庭庭长。

   李晓珊…… 女,二十多岁,宁安县法院刑事庭助理审判员。

   肖钱家…… 男,四十多岁,经商。

   肖奕君…… 男,三十岁,农民。刑事自诉案件被告人。

   陈观妹…… 女,七十多岁,农民。 被害人妻子,刑事自诉案件附带民事诉讼原告诉讼代理人。

时间:秋天的一个上午。

地点:宁安县人民法院。

   【舞台布景:舞台的左边是法院院落一侧,院子里有长青树、花池、石 桌、石条凳;舞台的右边是法院刑事庭办公室,正面的墙壁上挂着锦旗、奖状,墙的右边有门通向内室。左侧墙壁上挂着“法院干警八不 准”。在其下方的门对着院子。室内有一个大文件柜、两张对靠在一 起的办公桌,屋的一角有洗手池。办公桌上放着文件夹、电脑、电话机、法律书籍。桌子的对面摆设了木制沙发及茶几。】

   【幕启:一轮红日挂在蔚蓝色的天空上,把整个舞台染成了桔红色。】

   【身着法官春秋制服的刘国忠从舞台左边上,他腋下夹着个文件包 走进了刑事庭办公室。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抹除桌子上的灰尘,正当他在抹桌面的时候,桌上的电话机响起了铃声。】

   刘国忠:(手握话筒)你好,请问找谁? ……我是刘国忠。……噢,是张书记 呀,……不忙,领导才忙。……

      你说什么?……我手里头是有件刑事自诉案,……对,被告是叫肖奕君,什么?……肖奕君是你姨妈的儿子?……领导有什么指示?   

   【这时,同样穿着法官春秋制服的李晓珊走进刑事庭办公室,与正在接电话的刘国忠点点头,并主动地从刘国忠手里拿过抹布去擦桌子、沙发。】

   刘国忠:(仍握着话筒)……领导放心,案情我们会查清楚的,我们一定会严格执法,……好的,到时候向你汇报。

   【刘国忠放下话筒,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翻找着什么。】

   刘国忠:小李,红绵乡五斗村肖家组那个伤害自诉案件的材料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李小珊打开文件柜,很快找出了一沓案件材料递给了刘。此时,桌上的电话机又响起了铃声。】

   李晓珊:(顺手拿起了话筒)你好,这里是宁安县法院刑事庭,请问你找谁?……(显然,不是找她的,她冲着刘国忠说)刘庭长,你的电话。

   【李晓珊将话筒递给了刘国忠。】

   刘国忠:你好,我是刘国忠。你哪位?……哟,教育局周局长呀,你好你好,……什么?我女儿工作调动的事通过了?……还没有呀?什么时候研究?……要等到下个星期局长办公会上研究?……好的,我女儿工作调动的事全靠你关照了。……你说什么?有事要我帮忙?……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哦,肖奕君是你的亲戚?……知道了。我们法院会搞清案件事实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会依法办案,……再见。

   【刘国忠心情很沉重,慢慢放下话筒。这一切让正在擦沙发椅的李晓珊看在眼里。】

   李晓珊:刘庭长,教育局周局长昨天上午来过电话,你开会去了,我让他今天上午上班时打电话过来,这不挺准时的。他这人居心叵测,要你帮肖奕君的忙,明摆着是提交换条件嘛,你女儿玲玲这次能不能从乡下调到县城来,就看你对这个案件怎么处理了。

   刘国忠:是呀,法官要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办点事是很容易的。(刘抖了抖手中的材料)小李,看来这个案件的关系户还挺多挺硬的,我们在处理时要慎重一点。这个案件的材料你已经看过了,你能谈谈对这个案件事实的看法吗?

   李晓珊:(在洗手池边洗过手后,李一边擦手一边说)好的。案件的当事人都是红绵乡五斗村肖家组人。自诉人即附带民事诉讼的原告人肖辉汉是位八十岁的老人,据村民调解组织反映,肖辉汉夫妇俩人无后,是低保户。今年晚稻田里缺水,肖老汉摸黑放满了一丘禾田水,第二天上午去田里查看时,发现禾田里的水通过田塍上数十个小洞洞流到下丘禾田里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人为造成的。下丘田是村子里后生肖奕君的,即本案的被告。肖老汉怀疑是肖奕君所为,去找他论理,在肖奕君家里没说上几句,俩人就吵了起来,争吵时发生拉扯,肖老汉诉说肖奕君冲上前来打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后又在他的小腿上跺了一脚,致使肖老汉的右小腿骨折。由于发生纠纷时没有第三人在场,当地派出所立案侦察后认为暴力致伤的证据不足,告知伤者到法院起诉,现自诉人的唯一证据就是法医验伤报告。

   刘国忠:从常理上讲,一个三十岁的小伙子把一个八十岁的老者打倒在地后又上去跺他一脚,是不会出手这么狠的。

   李晓珊:是有点说不过去。一个老人家根本不是年轻人的对手,不需要这样大打出手,再说稍有教养的人也做不出这一步的。

   刘国忠:肖辉汉骨折的原因委托法医作致伤原因鉴定的结果出来了吗。

   李晓珊:对外委托鉴定结果昨天下午出来了,根据你的指示,我已经委托了本院司法技术室的法医根据法医鉴定报告书对肖老汉的骨折成伤机理作技术审核了。另外,我还通知了原、被告双方今天上午十点来法院接受调查。

   刘国忠:(满意地)不错,我们小李现在办案很有经验了。

   李晓珊:过奖了。刘庭长,我去食堂里打开水,当事人来了好泡茶。

   刘国忠:行,你去打开水,我来准备一下询问笔录。

   【刘国忠从内室门下。李晓珊则提着两个空热水瓶走出刑事庭办公室的门,正好与匆匆而上的肖钱家在门边相撞,差点把李晓珊手里的一只热水瓶撞落在地。】

   肖钱家:(忙赔礼)法官同志,对不起,对不起。

   李晓珊:没关系。你是肖奕君吧?

   肖钱家:不是。本人姓肖,但不叫肖奕君。

   李晓珊:噢,对了,肖奕君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我糊涂了,哎,你这位大叔这么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

   肖钱家:我来找刑事庭的刘国忠庭长,他在办公室吗?

   李晓珊:你有什么事?

   肖钱家:有啊,无事不进县衙门。我们村子里的肖辉汉老太公被人打断了腿,案子到了法院,听说是刘庭长审理,我想来找他反映反映情况。

   李晓珊:行呀,刘庭长在屋里,他在准备一份调查材料,你最好过几分钟进去。

   【李晓珊下。 肖钱家走到石桌旁,坐在石条凳子上,掏出香烟在抽。这时,留着长发的肖奕君从舞台左边上。】

   肖奕君:(面对观众,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肖辉汉呀肖辉汉,你这老不死的,我打你几下不服气,把老子告到了法院,我倒要看看这法院的大门是为你开还是为我开。

   【肖奕君发现了正在石桌旁抽烟的肖钱家,认出。】

   肖奕君:(惊讶地)钱家叔,是你呀?你有什么事要来法院?你是向来与世无争,树叶落下来都怕砸脑袋的人,你怎么会到法院这种地方来?

   肖钱家:奕君仔,你是头发长见识短,这里是人民法院,是大伙儿说理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来?

   肖奕君:能来能来,是肖辉汉这老东西叫你来的吧?

   肖钱家:(故作糊涂)你是说辉汉老太公叫我来的?我跑广东进货有些天了,还没顾上回家,老太公有啥事跟法院打交道?

   肖奕君:你真不知道?

   肖钱家: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么?

   肖奕君:这么说是我误会了,你今天不是为肖辉汉的事来法院,那你有什么事呢?

   肖钱家:我来找刑事庭刘国忠大庭长。

   肖奕君:你认识刘庭长?

   肖钱家:认识。(故作神秘地)还不是一般的关系呢。

   肖奕君:(追问一句)什么关系呀,钱家叔?

   肖钱家:远房亲戚加兄弟关系。

   肖奕君:啊呀,钱家叔,你有这么一门亲戚可了不得!(忙向肖钱家敬烟)钱家叔,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回你可要帮我个大忙。

   肖钱家:你有什么事要找刘庭长?

   肖奕君:我可是有件麻烦的事,非找刘庭长不可。

   肖钱家:(卖关子地)唉哟,别人都叫你“肖奕君太上君”,谁敢惹你?你还有什么难办的事?

   肖奕君:篱笆要有三个桩,好汉也要三个帮。小侄我真是碰上了一件烧心烧肺的事,就看大叔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我这人很讲义气,帮上这个忙,除了要感谢刘庭长外,我也决不会亏待你。

   肖钱家:(稍作迟疑)看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事,你直说吧。

   肖奕君:好,我说。8月10日那天,咱村里的肖辉汉因晚稻田里放水的事和我闹了纠纷,他拿揪打我,自己不小心跌倒在地,把脚骨跌断了却来赖我,说我伤害了他的身体,把我告到了法院,听说这案子在刘国忠庭长手上。

   肖钱家:我说你呀是过于担心了,肖辉汉的脚是他自己跌断的,你还怕他打官司?法院是最讲事实的地方,你没打他就不会有事的,你这忙不需要我来帮。

   肖奕君:(着急地)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办事哪个不要有关系啊。钱家叔,不瞒你说,我这点事在村里和乡里我都不怕,可现在是闹到了法院,我心里就没底了,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我知道事情搞砸了是要坐牢的啊。

   肖钱家:(直爽地)奕君仔,你们打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要是信任我,你就得把那天打架的真实情况告诉我,要不然我是帮不了你的忙。

   肖奕君:钱家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打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很敬重你,在你面前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要给我保守秘密呀。

   【肖奕君把肖钱家拉到花池边。】

   肖钱家:你说吧。

   肖奕君:那天吃过中饭,我在床上睡午觉,忽然听到有人敲院子的门,还在喊我的小名:猫狗,你出来!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肖辉汉这老不死的扛着铁锹来找我的麻烦,他挤进门来,劈头盖脑地问我:猫狗,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做缺德的事?……

   肖钱家:你怎么回答他?

   肖奕君:我一听火了,大声说:你才做多了缺德的事,要不然你怎么会断子绝孙?

   肖钱家:你说这话太伤人心了,后来呢?

   肖奕君:他是伤心了,他开口骂我了,骂我是短命鬼,是强盗,放懒汉水,放霸王水,闹了半天我才知道他是因为放水的事来找我的麻烦。钱家叔,你有几年不种田了,你也知道这里缺水,晚稻田放水真是烦人。我那天夜里放水,看到肖辉汉田里放了水,我的田在他的下丘,我就用锹把在田塍上捅了几个洞。……

   肖钱家:你这就不对了,你是放懒汉水,后来呢?

   肖奕君:我本来是觉得有点理亏,他骂我时我也不回敬他,这下可好,他以为我老实可欺,冲上前来揪我的衣领子,我大叫一声:你松手。他不理我,我嗓门冒火了,冲他大喊:好啊,你拿凶器来我家里闹事,是不是想打架?你不睁眼看看我是谁?你快给我滚出去,要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说完,我用力拉开了他的手,推他出门,他后退着,退出院子门后还骂骂咧咧的.

   肖钱家:后来呢?

   肖奕君:他一直骂骂咧咧的,我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把他揪住……

   肖钱家:(急切地)你动手打人了?

   肖奕君:对,我毫不客气地朝他胸前打了一拳,他没有站稳跌倒在地。本来,我出了这口气也就算了,可这老不死的倒在地上还在不干不净的骂人,骂得好难听,我说:你这老不死的嘴还硬,我今天收拾你。说完,我朝他的小腿肚子上跺了一脚。

   肖钱家:你真跺了一脚?老人的腿那受得了你这一脚?

   肖奕君:那当然,不给他一点颜色不知道我的厉害。就我这一脚,他的腿不能动弹了,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肖钱家:你这一脚真够狠。

   肖奕君:他受伤后被120急救车送进了县医院,后来听医生说他的小腿两根骨头都断了,我也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律师说,这种外伤够得上轻伤标准,达到轻伤标准就要坐牢。我是坐过牢的人,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钱家叔,你跟刘庭长是亲戚,你可要给我想想办法。

   肖钱家:年轻人做事就喜欢冲动,在这件事上你也做得太过了。

   肖奕君:是,是。我是错了,可我不服输,他要打官司,我就要跟他奉陪到底。

   肖钱家:法院可不管你服不服输,你没理你不服也是输。

   肖奕君:这我知道,我就想没理的事我也要打赢官司。你说我该怎么办呀,给我想想办法吧,我都快急死了。

   肖钱家:(故意逗肖奕君)你怕什么啊,你在县里不是有当官的亲戚吗?

   肖奕君:(得意地)当然有呀,不然我死定了,我表叔是县委张良副书记,我姨父的哥哥是县教育局周明局长。

   肖钱家:张副书记?周局长?(想了想)那可是大靠山。张副书记分管组织和政法,法院的干部都属他管呢,他会出面保证没问题。

   肖奕君:不保险啊。听说那个刘国忠不好讲话,这法院的路子还得靠你来走。

   肖钱家:怎么走啊?

   肖奕君:我想送点东西给刘庭长,本想直接送给他,又怕他不给面子,不会收我的,你和他是亲戚又这么熟,他肯定会卖你的面子,你帮我把这红包送给刘庭长。

   【肖奕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肖钱家手里。】

   肖钱家:红包里有多少钱?

   肖奕君:八千块。

   肖钱家:(惊讶地)八千块?那可是个大红包啊!我做小买卖得辛苦一个月。

   肖奕君:红包不大打动不了人心。事成之后你的好处费我也要给。说心里话,我宁愿把钱送给法官用也不愿给肖辉汉一分钱。钱家叔,你帮我把红包送去刘庭长吧。

   肖钱家:行,我试试看能不能把红包送出去,你在外面等我的消息。

   【肖奕君从舞台左边下。】

   【肖钱家将红包放进口袋里,走进了刑事庭办公室,看到屋子里没人。】

   肖钱家:喂,屋里有人吗?

    刘国忠从刑事庭内室出来。】

   刘国忠:(热情招呼道)请坐,你这位同志是……

   肖钱家:(忙掏近乎地敬上一支烟,然后退到长条凳子上坐下)刘庭长,你是不认识我,你嫂子的婆婆我叫舅妈。我早就听说你了,(指着墙上的锦旗)你是“清心如镜、执法如山”的刘国忠庭长。

   刘国忠:(坐在办公桌旁)请问你贵姓?

   肖钱家:免贵姓肖,小名叫肖钱家。

   刘国忠:你有什么事?

   肖钱家:(稍作迟疑)我这人不喜欢进法院,也从不管闲事,今天例外,无事不登三宝殿,实话和刘庭长说,我有一个侄子叫肖奕君,他生性牛脾气,前段时间把村子里的长者肖辉汉老人打伤,肖辉汉不到村委会去处理,也不到乡里去告,一下子就捅到了法院。俗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他这样越级上告,法院也会理他?

   刘国忠:向法院诉讼是公民的权力,在公民的权益受到侵害时,他可以在乡村一级组织寻求保护,由乡村干部进行调解处理,也可以直接告到法院里来,公民直接告到法院里来,法院不能剥夺他的诉权呀。

   肖钱家:说得也是,法院有法院的办事的原则。我也是红绵乡五斗村肖家组人,听村子里有的人说肖辉汉没理,他先拿着凶器到村里后生肖奕君家里闹事,肖奕君推他出门时他自己不小心在屋檐沟边摔了一跤,骨头跌断了。

   刘国忠:是吗?村里还有什么反映?

   肖钱家:有。村里有不少人说肖奕君这人横强称霸,蛮不讲理。他一惯放霸王水,放懒汉水,把肖辉汉老人夜里放的水偷偷放到自己田里头,肖辉汉老人去找他评理,他又死不承认,还动手打人。一个后生仔欺负长辈,天理不容,象这样的人只有法院才能治他。

   刘国忠:事情我们会搞清楚的,如果肖辉汉老人的伤是肖奕君打的,我们当然要依法治他。

   肖钱家:我是不懂法律,可我听很多人说法律这东西是根橡皮筋,能紧能松。(试探)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我侄子肖奕君是打了肖辉汉,只是一点皮外伤,骨折不是他打的,你在处理这案子时,能松的地方就松点。

   【肖钱家说到这里忙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迅速将准备好的红包压在办公桌上的一叠书底下。】

   肖钱家:这是肖奕君的一点小意思,望笑纳。

   刘国忠:(严肃地)不行不行。(指着墙壁上的“法院干警八不准”对肖钱家说)我们法院有纪律,不能接受当事人送的礼物。

   【肖钱家看到刘国忠要从书底下拿出红包,忙捂住书。】

   肖钱家:刘庭长,口号贴在墙上,风吹飘在天上。现在这世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刘国忠:话不能这么说,有纪律就得遵守,有规定就得执行。请你把红包拿回去。

   【刘国忠从书底下取出红包,递给肖钱家,肖用手推挡。】

   肖钱家:我是生意人,外面的人见得多,事情经历得多,听也听得多。刘庭长,别太认真了,能拿点就拿点,能吃点就吃点,不拿白不拿来,不吃白不吃。

   刘国忠:(十分严肃地)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一个法官要是接受了当事人的礼物,怎么能够做到秉公执法?

   【老妇陈观妹拄着手杖从舞台左边上。耳尖的肖钱家听到有响动,忙将红包重新放在办公桌上。】

   肖钱家:你先忙,我走了。

   【肖钱家说完快速转身,刘国忠忙起身想追上去退礼,可当他看到肖钱家已经走出房门,他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到办公桌旁。他打开红包看了看,很快把红包放进了办公桌。肖钱家在刑事庭门口遇上了陈观妹,忙将她拉到了一旁。】

   陈观妹:(焦急地)钱家啊,我托你来法院打听情况,现在怎么样啦?

   肖钱家:观妹太婆,肖奕君平时在村里横强称霸,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辉汉太公被他打伤,明明吃了亏,可现场又没有旁人看到,打官司又没半点关系,真难为你了。我来法院打听了一下,肖奕君有靠山,为了打官司好像还送了礼,要是法官跟他转,认定辉汉太公的脚是他自己不小心跌断的,肖奕君就没有责任了。这个官司难打呀,不知道办案法官公不公正哦。

   陈观妹:(非常着急地)你不是跟我讲法院最讲理,法官最公正,怎么也会这样啊,我该怎么办呀?

   【肖钱家往刑事庭办公室里偷偷一看,此时的刘国忠正在办公桌旁看材料。肖钱家退回到陈观妹身旁。】

   肖钱家:观妹太婆,我们也想法子送点礼给刘庭长。

   陈观妹:(感到为难)送礼?治病都没钱,哪来的钱送礼?

   【陈观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金圣牌香烟递给肖钱家。】

   陈观妹:我来法院买这包烟的钱还是用鸡蛋换来的。

   肖钱家:就这一包烟怎么去打官司?

   陈观妹:有理没钱就不能打赢官司?我是不能吞下这口冤气,打不赢这个官司我就不要这条老命了。

   肖钱家:(眼睛瞥了一下刑事庭办公室,自言自语地)刘国忠啊刘国忠,你到底是个清官还是一个贪官呢?

   【肖钱家说到这里,在陈观妹面前扬了扬手中的烟。】

   肖钱家:观妹太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肖钱家下。】

   【办公室内的刘国忠看了看手表,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叠材料进了内室。】

   【陈观妹慢步走到刑事庭办公室门口,看到了刘国忠进了内室,她没有进办公室,而是退到了原来站立的地方。】

   【肖钱家匆匆上,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交给陈观妹。】

   肖钱家:观妹太婆,你带上这个红包去送给刘国忠法官。

   陈观妹:(疑惑地)红包里是啥东西?

   肖钱家:你不要问,是钱也不要你还,赶紧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

   【陈观妹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刑事庭办公室,此时,刘国忠正好从内室出来。】

   陈观妹:请问你这位是庭长法官吗?我老婆子有冤要申啊!

   刘国忠:(扶陈观妹坐在长凳上)老人家,我姓刘,你叫我刘法官吧,你有事坐下来慢慢讲。

   陈观妹:我家老头子被村里后生打伤了,法官大人要为我申冤啊。

   刘国忠:哦,你就是肖辉汉的老婆陈观妹吧?

   陈观妹:(忙点头)是是。肖奕君打了人还不承认,说我们是诬陷他,是赖他的钱。人吃良心树吃根,我俩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还会赖他的钱?刘法官,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陈观妹说到这里竟然哭起来了。】

   刘国忠:(安慰道)老人家不要哭,法院已经受理了你的案件,正在调查审理阶段,你不要有过多的顾虑,你目前最要紧的是治好你老伴的伤。

   【一提到治伤,陈观妹更是伤心,已泣不成声了。】

   陈观妹:治伤……治伤要钱啊!已经花了六千多块,连老底都翻光了,过些日子还要做第二次手术,那来的钱啊……

   刘国忠:能不能向亲戚借点?,谁家没有个三灾八难。

   陈观妹:刘法官,我们无儿无女,借钱无门啊……(哭求地)刘法官,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门外,肖钱家一边吸烟一边偷听屋里的对话。】

   刘国忠:是啊,怎么办呢?

   陈观妹:刘法官,我家老头子确实是肖奕君跺伤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到法院来告状,求求你了,帮我老婆子这个忙。

   【陈观妹说到这里,忙站起来向刘国忠敬上准备好了的大红包。】

   【刘国忠用手推掉红包。】

   刘国忠:老人家,这里是法院,不兴这个。你不是说肖辉汉治伤都没有钱,哪来的钱送礼?

   陈观妹:我是一点小礼,礼薄也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陈观妹下跪求情。】

   刘国忠:(忙去扶陈)请起请起,我可受不了你叩头啊。

   陈观妹:(哭诉)刘法官,你不收礼就是看不起我老婆子,就是不想帮我老婆子的忙。我……我求求你法官大人……

   【门外的肖辉汉很着急的样子,几次想进门,可走到门边又止步了。】

   刘国忠:老人家,我们法院是依法办事,理在你这边,自然要为你说话,为你主持正义,不存在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事,快起来吧。

   陈观妹:(哭着说)刘法官,你不收……礼,我就……不起来。

   刘国忠:(非常严肃地)陈观妹,请你起来,不然你就是不讲理。

   【陈观妹在刘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起了铃声。】

   【刘国忠过去接电话。门外的肖钱家走近窗台,在注意听刘国忠说话。】

   刘国忠:喂,你好。……是张书记呀,……对,是传了肖奕君,主要是向他询问情况,……他在你那边?……叫他过来。……知道,……我们会考虑的。……再见。

   【陈观妹趁刘国忠接电话时,将红包放在刘国忠的办公桌上。】

   刘国忠:你不能这样,我不会收你红包的。

   【门外的肖钱家这时已沉不住气了,他急忙走进办公室。】

   肖钱家:刘庭长,这红包你要收。老人家是诚心诚意送你礼物的,你要是不收她老人家的礼,她心里不安宁啊!

   刘国忠:(狐疑地)肖钱家,你这是……

   【肖钱家把红包压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底下,然后拉刘国忠到一边。】

   肖钱家:这里没有外人,我还是那句话: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以前有人说:法官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你为啥就不能这样?

   刘国忠:别人会不会这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法官办案有铁的纪律,我作为一名老法官,我要守纪律。肖钱家,我不明白你今天到底是来为谁说话?

   肖钱家:我?我只想说公道话,为有理的人说话。肖辉汉是我们肖家年龄大、辈份高的长者,很受大伙敬重,他这次被村里后生打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都用在治伤上面,生活很艰难,我心里不平,想为他讨个公道。

   刘国忠:肖钱家,我作为一名法官,光有同情心与正义感还不行,还必须有高度的责任感,就每一件案子而言,我们要对双方当事人负责,对案件事实负责,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肖钱家:我知道法院最讲事实的,刘庭长,假若有人出来证明案件的事实情况,你可不可以叫肖奕君先付一部份医药费?

   刘国忠:只要事实清楚了,当然可以,对于本案的民事部分我们法院可以裁定先予执行,也就是说不等案子审结就可以叫被告人先给付医药费。肖辉汉这案子,谁能出来证明案件事实情况呢?

   陈观妹:(迫不及待地)刘法官,我能作证。

   刘国忠:(看着陈观妹)你不行。你是自诉人的利害关系人,加上你又不在现场,你的证言没有效力。

   肖钱家:刘庭长,有一个人虽然打架时不在现场,可他亲耳听到肖奕君说过肖辉汉的脚是他用脚跺断的,这个人出来作证管不管用?

   刘国忠:可以啊。你能叫这个人写个证明材料来吗?

   肖钱家:能!写材料或作笔录都行。

   刘国忠:到了法院开庭那天,你能叫他出庭作证吗?

   肖钱家: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当庭作证。

   刘国忠:好,我写过个通知书,你现在就去通知这个人来法院作询问笔录。

   陈观妹:这可好了,老天有眼,总算有人出来作证了。钱家孙,这个作证的人是谁呀?

   肖钱家:(对陈说)你不用问这人是谁,(接着对刘说)你也不要另外写通知书了,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国忠:是你?

   陈观妹:(几乎同时)是你?

   【肖钱家点了点头。】

   刘国忠:肖钱家,这个肖奕君不是你侄子吗?你能打破情面?

   肖钱家:刘庭长,县委张副书记不是你的上级吗?你能不领他的情?

   刘国忠:贫嘴。

   【这时,李晓珊左手提着热水瓶,右手拿着一份打印好的材料从舞台左边上。】

   【李晓珊走进了刑事庭办公室的门,放好热水瓶后,对刘说。】

   李晓珊:刘庭长,肖辉汉的司法技术鉴定书和法医技术审核报告书我拿来了。

   【李晓珊将鉴定书和审核报告书递给了刘国忠。】

   【刘国忠拿着鉴定书在看,肖钱家凑前去也想看个究竟,被李晓珊用手臂挡住了。】

   李晓珊:我们在讨论案子,你这位同志还是走开一点。

   【李晓珊在给刘国忠倒开水。】

   刘国忠:(抬头看李)噢,我忘记了给你介绍。(指着肖钱家)这位是红绵乡五斗村肖家组的村民肖钱家。(指着陈观妹)这位是伤害案件自诉人肖辉汉的老伴陈观妹。肖钱家是这起伤害案件的唯一证人。你带他们到里面去作询问笔录吧。

   李晓珊:好的。你们跟我来。

   【李晓珊提着热水瓶引导肖钱家、陈观妹入内室。】

   【刘国忠在阅读鉴定书。一会儿,李晓珊从内室出来。】

李晓珊:我忘了拿茶杯。

   【李从壁柜里拿出了二个茶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走到刘国忠身边。】

   李晓珊:(小声地)刘庭长,我想起了一件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刘似乎没有听见,他的注意力全在法医鉴定报告书上。】

   刘国忠:法医鉴定报告做得好,尤其是分析意见栏写得很详实,为我们查明案件事实情况提供了科学有力的证据。……哎,小李,你刚才说什么了?

   李晓珊: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汇报。刚才我去打开水时,你女儿玲玲把我叫去,她哭着说你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工作调动的事。她说你办事太原则了,要不能一个独生女的工作调动问题早该解决了。她还说到了周局长亲戚那个案子,要你妥善处理,处理得好,她的工作调动就不成问题。这样的事,玲玲不敢跟你说,我替她说了。

   刘国忠:玲玲的工作调动是个问题,下半年我的外孙就要上小学了,玲玲要是还在乡下,小孩的教育就成问题了。

   李晓珊:刘庭长,依我看,肖辉汉这个案件你尽可能平衡一下关系,利用这次机会把玲玲从乡下调上来。

   刘国忠:(心情不平静地)机会?小李,法官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象这样的机会何止是一次,问题是我能利用职权谋取私利吗?难怪有人说现在的法官难当,案子难办。我看难就难在“情礼”二字上。案子一到,礼先送上,然后又通过各种关系网来束缚你的手脚,使你寸步难行。小李,你年轻,今后你要是当上了主审法官后,同样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我要对你说的是我们办什么事都不能没有原则,如果说有人要我们拿原则问题作交易,就等于拿我们的政治生命来开玩笑,这万万使不得。肖奕君这个人又是送礼又是叫人来说情,不正好说明他心虚理亏吗?对这起案子,我自有主张,你去作好询问笔录吧。

   【李晓珊进了内室。】

   【刘国忠一人在办公室里,他突然想起了陈观妹送的红包,他拿出来拆开一看,红包里竟是一包香烟,别无它物。香烟牌子被一张白纸封住了,白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上了“包公牌香烟”几个字,看到这几个字,刘国忠轻轻地笑了笑。】

   【幕后的肖奕君哼起了小调,轻松得意地从舞台左边上。】

   肖奕君:(自编自唱)我叫肖奕君,人人称我太上君,进了法院吃官司我可不怕,找上关系送上厚礼谁不为我说话,嘿嘿呀……

   【肖奕君走到了刑事庭办公室门口,看到了里面有人,忙停止了歌唱。】

   【肖奕君走进了刑事庭办公室。】

   肖奕君:请问,你就是是刘国忠庭长吧?

   刘国忠:哎,我是。

   肖奕君:(敬上一支烟)我叫肖奕君,法院通知我来的。

   刘国忠:你就是肖奕君?不是通知你九点钟以前来吗,怎么现在才到?

   肖奕君:是我不对,我刚才到县委张书记那里,和他多聊了几句,耽误了。张书记夸你是个讲情讲义的好法官。刘庭长,我的案子全靠你帮忙了。我有个家叔叫肖钱家,他说是你的亲戚,他有没有来找过你啊?

   刘国忠:来了,还在里面呢。你坐吧。只要你有理,我当然不会叫你吃亏。

     【肖奕君摸摸胸口,做放心状。】

   刘国忠:你告诉我,肖辉汉的脚究竟是怎么断的?你要说实话。

   肖奕君:在法官面前我那敢说假话?记得那天肖辉汉扛着铁锹闯入我家闹事,我不能容忍他无理取闹,于是推他出门,是他自己不小心在屋檐沟边踩空了跌断脚的。我确实没有打他,他告我跺断了他的脚是天大的冤枉。

   刘国忠:你们争吵时有没有旁人在场?

   肖奕君:没有,他告我有什么证据?我错就错在放懒人水。

   刘国忠:肖奕君,你打没打肖辉汉你是最清楚的,你始终强调没有打人,可现在有人证明你打了肖辉汉老人,你把他打倒后又上去跺了他一脚。

   肖奕君:(涨红了脸)是谁胆敢在法院里作这样的假证?看我不撕了他的嘴,剥了他的皮。

   刘国忠:作假证当然要负法律责任。法院认定案件事实不会单靠证人证言,结合本案的法医学鉴定报告书和司法技术审核报告书,我们认为这个证人所提供的证言是可信的,希望你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个重新认识,一旦你打人的事实认定了,你现在的这个态度就成问题了。

   肖奕君:(口气软了)刘庭长,你就这样不相信我?

   刘国忠:你还是这个态度?

   肖奕君:刘庭长,张书记、周局长的面子你也不给?

   【李晓珊拿着询问笔录和一张申请书与肖钱家、陈观妹从内室出来。】

   【陈观妹见到了肖奕君分外眼红。】

   陈观妹:(指着肖奕君说)刘法官,他就是打人凶手。

   肖奕君:(脸一黑)你算老几?凶手不凶手是你说了算?

   陈观妹:你就是凶手,你赖也赖不掉!

   肖奕君:你才赖!想赖我的钱,没门!

   刘国忠:法院里不准吵闹!你们都坐下来。

  【肖钱家、肖奕君、陈观妹都坐在木制椅子上。肖奕君挨着陈观妹,俩人赌气背对背。】

  【刘国忠与李晓珊坐在办公桌两侧,刘国忠边看询问笔录、申请书,边和李晓珊交耳细谈。】

   李晓珊:今天,我院刑事庭就肖辉汉诉肖奕君故意伤害一案,通知了原告代理人陈观妹到庭询问,同时也传了被告肖奕君到庭接受调查,正好,本案的证人肖钱家也到法院作了笔录。现查明:肖辉汉右小腿胫腓骨呈闭合性、横断性、粉碎性双骨折,经法医鉴定,损伤程度为轻伤,损伤原因推定为钝性直接暴力所致。作用力的方向推定为从伤者的前外侧向后内侧。法医分析的成伤机理与自诉人陈述的倒地后被人用脚跺伤相符,也与肖钱家的证言相互印证,……

   【肖奕君忽然站起来,眼睛盯着肖钱家。】

   肖奕君:肖钱家,你,你出卖我?

   肖钱家:奕君仔,是你自己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编造一句。做人要诚实,做事要凭良心。

   【肖奕君要去揪肖钱家。】

   刘国忠:(厉声厉色地)肖奕君,你坐下!

   【肖奕君有气不敢出,另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了。】

   李晓珊:肖辉汉的代理人陈观妹今天向法庭提出了先予执行的申请,鉴于原告治疗急需要花钱,法庭裁定被告肖奕君先行给付原告肖辉汉医疗费九仟元,限被告五天内把钱交到法院刑事庭。本案开庭审理的时间另行通知。

   【陈观妹与肖钱家相视点头。】

   肖奕君:(望着刘国忠)刘庭长,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呀?

   刘国忠:肖奕君,今天不是开庭审案,肖辉汉右小腿的损伤与你的跺脚行为有因果关系,你的行为是否构成故意伤害罪还有待开庭时作最后认定。(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二个红包)我是本案的主审法官,今天我先后收到了当事人送来的二个红包,一个是肖奕君送的,里面有八仟元现钞,另一个是陈观妹送的,里面是一包香烟,香烟的牌子是自制的,叫“包公牌香烟”,送礼的人都各有目的。对当事人所送的礼物,法庭决定如下:肖奕君的八仟元抵作肖辉汉先予执行的医疗费,还差一千元在五天内补上。陈观妹的“包公牌香烟”留下,作为我们法官的警示教材。

     【看到两个红包,肖钱家会心一笑。】

   肖奕君:刘庭长,你谁的面子都不给?你不要做得太绝。

   刘国忠:肖奕君,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行为的严重性?你的行为要是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你知道法律后果吗?

   肖奕君:(口气软了许多)我知道,故意伤害罪要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找你是想请你帮帮我。

   陈观妹:他这样的人就是要抓起来坐牢,刘法官你不能帮他。

   刘国忠:肖奕君,我帮你可以,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你要是态度好,取得了受害人的谅解,法院就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你对这八千元红包抵作肖辉汉先予执行的医疗费有什么意见?

   肖奕君:(显然老实了许多)由你决定就是,我没意见。

   刘国忠:还差的一千元怎么办?

   肖奕君:我明天拿来补上。

   肖钱家:奕君仔,这就对了。你要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了重新的认识,我才好向刘法官求情,请求他对你宽大处理。

   【刘国忠离座,将八仟元现钞送到了陈观妹手中。】

   陈观妹:(放好钱后,握着刘国忠的手)刘法官,你是青天大好人,我不知该怎么来答谢你。

   【李晓珊向刘投去敬佩的目光。】

   刘国忠:观妹老人家,你不要说什么答谢的话,你送给我的“包公牌香烟”就是最好的答谢。我看到你送的“包公牌香烟”,就使我想起了几百年前的包拯,他为诛除权高势大作威作福的国师,威武不屈;为铲除为非作歹的国舅,他脱下乌纱帽,宁折不弯,连性命都不顾。我们现在的执法环境远比包拯年代优越得多,人为的障碍不外乎来自人情关,权力关,金钱关,难道我们连这几道关也过不去?这几道坎也跨不过?要真是这样,做出了种种枉法的裁判,那我们将在包拯面前无地自容!(越说越激动)包拯他为官清廉,一身正气,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执法如山,其浩然正气不知鼓舞了多少代炎黄子孙。在当今开放的时代,人民需要包公精神,人民在呼唤包公再世。我们是共和国的法官,头顶国徽,肩扛天平,要时刻牢记人民的重托,时刻想着自己肩上的责任,永远记住大红包里的“包公牌香烟”。

   【“法官之歌”响起。 】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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